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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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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外面的时候,他先抬头看了一下天,天空是暗红色的,山谷间还能看见的天空有限,不过那几缕红色的浮云还是说明这已经是晚霞初上的时候了,他抓紧时间向远处跑去。

这里的山谷已经很深了,已经看不见多少人的聚居地了,即使有一般也都很隐蔽,这些能够在深山野谷里生存的人类族群,像是特意离群索居的孤独的代表,所以他们的栖息地一般都不会太大,几户人家可能就是个村落,而且他们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会随时迁到别处,不知道是为了躲避野兽,还是为了避免遇见其他的人类。

小心地穿行在山谷间,聂海花一个人感觉轻松了许多,身边不再有海崖,他尽可以全力施展自己的功夫,草上飞是他自小就开始练的一种轻功,只消草叶那么一点的借力,他就可以一下子窜出去几丈远,不发出一点声音,而且此时的密林对他也不再是完全不能战胜的险境,他完全可以大胆进入其中,只需要更加小心就是了,他此时就是钻入了这样的一处林子,很大,似乎看不到边,就连着转角的那处悬崖,他一潜入进去,就先一个跟头翻上了一个大树,站在高处仔细看,密林里的光线已经开始变暗,耳边不时有小动物发出的细碎的声音,它们应该都在归巢了,他必须抓紧时间,悄无声息地从树上落到地上,他就像一片树叶那么轻,但是却比树叶准确,只见他翩然落地的一刹那就顺势低伏下了身子,迅速而无声地快速向着一块杂草密集的地方移动了过去,然后身子只轻轻一跃就滑进了那片杂草,不一会儿,手里就抓着一个还在扭动的东西出来了,他咔嚓拗断了它的脖子把它挂在腰上就继续往前走。

没有什么好的发现,他又开始了快速疾行,不一会就进入到很深的地方了,这里到处都是树木,他不时就要爬到树冠上面去,辨认好方向后再继续前进,就在他这一次窜到上面看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了,那最后的一点弧线也慢慢正在消失,他回到林子里,想也许该回去了,可就在他将要转身的时候,忽然看见林立的树木间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那是很微弱的光线,但是并不刺眼,很柔和的样子,就像是远处的一点篝火,仿佛就要熄灭了那样,他心中一阵恍惚,这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有人呢?难道是和自己一样的情况?也许是眼花了,这不应该,多少年的训练使得他对这是幻觉还是真的,还能分的清,于是,强烈的好奇心侵上了心头,他决定过去看看。

可是那看着一闪而灭的光影好像在和他开玩笑,因为刚刚看见的时候,明明觉得应该不是很远的样子,可是自己长途奔袭了这半天,却找不见一点痕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会是什么陷阱?不会吧,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难道那些东西不仅凶残还他妈有人的脑子吗?

他不敢想,可又不能不想,前阶段那些逃亡过程中不断死去的人,那些骇然的场景至今还记忆犹新,被硬生生劈成两半的人不就挂在树上吗?被咬的残缺不全的尸体仿佛还浮现在眼前,还有那被吸走所有血肉的干瘪的尸身,被毒气熏得面目全非的乡亲,他们不就是突然就会出现的吗?然后又突然地消失,就像吃饱了一样,停手只是暂时的,只为了下次的攻击更加猛烈。他当时一直在队伍的中间,就像他们紧急部署的那样,女人和孩子都在这里,由他和几个大汉保护着,前面和后面都是寨子里的勇士,可就是这样,他们还不是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想想真是惨烈无比啊。

最悲哀的是,打了半天,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在和谁打,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而且这队伍如今只剩下了兄弟俩。

不管怎么说,他们一直处在被动的一面,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防范,可那些攻击还是会不期而至,像算准了一样,所以有时候聂海花都觉得遇见的根本不是什么野兽了,也许说是邪魔妖怪倒更妥帖呢。

他此时迅速地判断着这里的情势,密林确实是一个危险的所在,原先的攻击也多是发生在这里,不过此时自己一个人,目标很小,也许不足以引起敌人多大的兴趣,况且自己还是很自信的,即使出现什么状况,他也应该有一定的把握,至少不会束手就擒,他握刀的手又使劲攥了攥刀把,眼睛始终在异常警觉地观察着周围各个不同的角落,然后努力地回忆着刚才那个闪光出现的准确地点,不对,应该再退回去一点,再往西边一些,对,应该就是这里了,不会错的,自己早就练出在夜间盯紧猎物的本领,现在这里的情况应该不在话下,他迅速移动到一棵树附近,看了看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就小心地踏着脚下的树叶无声地开始了摸索。

还是无一例外的杂草和灌木,有些地方还长着藤蔓,很长,丝丝缕缕地缠绕着树木的身躯,夜色降临,它们都只是些暗影罢了,可是在聂海花眼里,却还是能分辨出它们的真实轮廓,以及它们之间的相对位置,甚至还能看清楚那些树枝、叶片在黑暗中的轻微晃动,以前练习的时候,爹常说他不专心,还说不专心是因为他心不静,为此可没少剋他,而他经过那些地狱般地训练以后,还真出息了,看来还得感谢他爹。

他的双脚此时也没闲着,在地上除了要保持绝对的安静不能弄出一点动静以外,还必须具备一个功能,那就是将脚也能练成像手那样,难感知东西,进而能判断出来,现在的他就是在一点一点地探知地面上的情况,那里基本上全是杂草和枯枝败叶的世界,腐烂的气味很浓重,不过走着走着,他就感觉脚下利索了许多,那种踩上去又宣又软的感觉忽然不见了,换成了比较硬实的地面,虽然地上因为潮湿还是很绵软稀滑,可毕竟还是和铺满了树叶草枝的感觉不一样,当然也更不同于岩石的感觉了,而这,只能说明这块地方似乎被清理过。

而且他还感觉到这里的地面还有些古怪,那就是湿滑的感觉并不是很明显,踩在上面就像踩着那种坚实的硬土层,正当他还在奇怪的时候,忽然脚上碰到了一些东西,使他立即停了下来,静静地矗立着不动,慢慢转头看了看周围,但是什么也没看见,再细致地用脚去感觉,发觉那好像是一堆灰烬,几截小棍子一样的东西稍稍绊了他一下,他警觉地蹲下来,迅速地查看着地面,仔细辨认着,只见地上果然是一小堆灰烬,用手放在上面还能感觉到微微的热气在往外冒,不好,这是个火堆,而这个火堆的主人显然才熄灭了它不久,那么此时他们会在哪里,是本就要熄灭了它,还是发现了自己才如此的,他们会不会是敌人,这些问题打着转向他袭来,让他不禁有点发蒙,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会生火的,应该不会是野兽吧,更多的应该是人啊?

刚这么想着,他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天而降,一下子就落到了他的面前,同时就觉得疾风呼啸着直朝他的面门而来,他慌张地急忙去躲,勉强闪了过去,可是刚刚躲过这一下,就觉得脑后又出现了一点动静,紧接着就是一股凌厉的杀气袭来,直扑向他的头顶,这回那股力量来得太快了,而且倒霉的是他刚刚为了躲避前面的攻击是往后闪的,却恰好闪到了这后面一袭的攻击范围内,于是,情急之下他只能迅疾地一蹲,企图能再次化险为夷,但还是差了一点,脑袋就被勺了一下,疼得他眼冒金星,却使劲地告诫着自己,不行,千万不能倒下,不管遇到的是何方神圣,逃跑肯定是第一要紧的,就见他挨了这一下后,顺势倒地一滚,就滚出两三丈远,来不及做出其他的反应,掉头就跑,此时他还依稀记得摸过来时的方向,并把经过的路径尽量地做出标记,那是一种记在脑子里的标记,不是十分的详细和具体,但是却也能提供不太复杂环境里的目标辨识,因此他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只是脑袋上的伤应该不轻,左耳朵边上有股粘稠的血流滑落下来,此时却也顾不得,他刚刚跑出去没多远,就觉得后面好像传来了很重的脚步声,怎么,还追上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只见他突然麻利地一闪身躲到一棵树后面,将身体完全隐没在那树木的枝枝桠桠之间,想看清楚后面的情况,就听见在后面无尽的黑暗中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一个同样沉重的呼吸声,他仔细地侧耳倾听,感觉那不像是动物发出的声音,直觉告诉他,那好像是一个人,脚步声和呼吸声都和人一样,他一动也不敢动,就那么静静地贴在那棵树上,就像是和它融为了一体,慢慢地,那个声音更近了,近在咫尺了,不出他所料的话,此时那个人离他超不过两棵树的距离,可他还是不想暴露位置,只能静静等待,只见那个人跑到前面一点后忽然不跑了,慢慢停在那里正在左右观望,似乎失去了目标,聂海花还是没动,那个人在那站了一会儿,就忽然转过身来,往回跑了,经过聂海花身边的时候,他勉强能看见他的一个侧脸,那是个人,而且是个男人,很壮实的样子,个子不高,面貌自然是看不清的,但是那脸一闪而过之间分明可以看见有几道黑色的条纹,纵向地贯穿了整张脸,眼睛周围是白色的大大的眼圈,恐怖骇人,聂海花也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但马上抑制住了,心想真是奇了怪了,这面孔怎么那么熟悉呀?或者说这种装饰他并不陌生,猛地,他想起来了,寨子里的巫师就是这样的,脸上经常画着奇奇怪怪的线条或者符号,弄得他们谁也看不懂,可现在,在这里,荒芜人烟的地方,自己甚至从来没听说过的地方,也会有类似的巫师在活动吗?如果有,他们是属于哪个部族的呢?会不会和自己是一样的族群呢?

可是,即使这样想,他也不敢太过冒险,毕竟这些人刚刚袭击了自己,还不知道他们的态度是敌是友,但转念一想,从他们遭遇的一系列情况来看,这一切应该不是偶然的,灾难似乎是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的,打击的应该不只是他们一个寨子吧,如果是这样,那么其他地方难免不受到同样的攻击,那么其命运就和他们一样了,是同病相怜,自然也应该是同仇敌忾的吧,那么能否和他们相互结识,进而再结成同盟呢?

飞快地盘算完,聂海花打算从藏身之地出去,而那个人眼见已经往回走出挺远的了,头也没有回,看来并不是真想对自己赶尽杀绝,自卫的成分更大一些,他想到这,一下子从那棵树后面闪身出来,迅疾地追上那个人,故意弄出点声响,果然那个人突地回转身,眼睛紧张地搜索一下,立即看见了聂海花,马上举起手中的武器就挥了过来,是一根长长的木棒,聂海花一见棒子已经来到眼前,赶紧一下跳到一边,说道:“不要,千万别,我和你们一样,也是逃出来的,别打,说不定我们,我们是朋友?”

那人听见他说话,马上楞住了,定睛看着他,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接着就再次挥舞起木棒,不由分说就朝他当头打来。

“诶,诶,怎么回事?你没听到吗?我和你也许是一样的,你们是不是也遭到了袭击,有,有好多怪物,各种各样的,对不对?很厉害,我们,我们也是这样的,也遭到了袭击,人都死了,都死了,你,能不能先别打了,听我说好吗?”

但是那个人就像没听见一样,根本没有住手的意思,回事一个劲地朝他又抡又砍的,精壮结实的身体动起来也还挺灵活的,聂海花只能不停地躲避着棍棒的袭击,还试图解释下去,可看他的样子却好似油盐不进,真是快气死了,心想这是哪个部落的呀,怎么一个沟通意识都没有啊?就知道打,我一个小孩子,你还想打死不成,你一个成年人不觉得害臊吗?

虽然这么想着,却明显感觉到那人并没有真的想取他性命的意思,那棍子下来的力道虽然不小,但是招招都不在要害上,那感觉就像是只希望把他打跑就行了,并非真要杀死他,只是那棍棒也似雨点般地不断落下,着实让他恼怒起来,不过脑子里刚有要拼死一搏的念头,却忽然想起来聂海崖还在等他,自己出来有段时间了,必须赶快回去了,所以他一想到这里也就无心恋战了,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人,就一个纵身窜出去好远,几下子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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