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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绝望中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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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中的黑夜逐渐逐渐地退去了,大山迎来了它的黎明,刚刚跳出地平线的太阳是那么温暖,那么明亮,毫不吝啬地照看着这片大地,远山、雪明这种毒性很强,可也很缓慢,不像是毒蛇的毒,这是某种剧毒的虫子,父亲告诉过他,虫子的毒血要比蛇毒还麻烦,因为不常遇到,没有什么好草药,唯一有希望的办法也许是以毒攻毒,再抓一只这样的虫子,让它把毒血注入,然后让两者在体内汇合,最重要的是控制后面的量,只有那些注入的毒和原先的毒一样多的时候,两者才有可能在体内向杀相抵,可是,这种方法他老爹也没试过,也没听别的猎人说过,只是在他老爹看见两只同样的毒虫打架互相叮咬直到一方死掉时才恍然大悟,可如今用到人身上也会管用吗?再说此刻让他上哪去抓一只这种虫子呢?抓住了该怎么控制它让它就范呢?而且要是它咬进去的毒素更多了,那怎么办?肯定要死了。

可,他是来不及想这些的,此时的疼痛、毒液的侵蚀,还有孤独以及巨大的恐惧已经让他的神经彻底麻木了,他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想着只要有一线希望也要试一试,去******,老子反正是一死了,总之要试一下。

他挣扎着坐直了身子,开始左右地观看,看见一边的地上有些熟悉的杂草,那是些野红菱子,翠绿的叶子边缘全是锯齿,叶子背面是暗红色,挤出来的汁液从来不是绿的,而是红的,就像新鲜的血一样,这种草在这里很常见,却从来没有人敢吃它,因为据说一碰它,人就会昏迷,老人家都说是鬼草,可是父亲却用它涂过擦伤的皮肤,那些流血的地方擦过之后竟然奇迹般的好了,他伸手就去抓了一把红绫子,三下两下的揉成一团,只觉得两只手麻麻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可还是来不及去想,就一把扯下脚上的布条,那里由于一夜艰难跋涉时反复的摩擦,以及血液根本就没有完全止住,而变得一片血肉模糊了,真是惨不忍睹,他抓着那把草,忽地按了上去,突然他就发出了啊的一声大叫,身子一翻就滚落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那只脚却也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只是此时他的大脑还是清醒的,他努力地寻找着感觉,仔细体会着脚底上传上来的细微变化,虽然人已经砸翻白眼,可那些麻酥酥的怪感觉还是传了上来,他就觉得那脚心最中间的伤口就像被炭火在灼烤一样火辣辣地疼,一阵一阵只钻心底,不行,此时绝不能放松,他心里有点明白了,父亲所说的那种感受是什么意思了,他老人家说过的,凡事越火辣的感觉就说明这个地方在战斗,是一种东西和另一种的战斗,弄好了,你希望获胜的一方就会取得胜利,所以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放弃,他只记得这一点,就用手使劲地握住自己的脚,身子也盘成了一团,把那造成火辣疼痛的红绫子死命地按压下去,哪怕那只伤脚已经开始剧烈地哆嗦起来,他就那么使劲撑着,撑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他自己都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又陷入了昏暗,天又黑了。

有了一丝知觉,他的耳朵边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寂静得连自己是否还存在都不清楚了,但是突然肚子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响,他才感觉出肚子饿了,已经几天没吃什么东西了,又惊慌出逃了一昼夜,他已经精疲力竭,完全没有一丝力气了。

慢慢地爬着,他爬到那块石头边上,依稀记得自己在天好亮着的时候是靠着这块石头的,后来,好像是抓起了身边的一把草,再然后就是把草硬塞进了脚底下的伤口里,最后记得的就是凄厉的剧痛了,刚想到这里,条件反射般的那股疼痛的感觉仿佛又要袭来,他本能地使劲皱起了眉头,可是说也奇怪,这次他等了一会儿,那种想像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只是稍稍有点感觉,不像原来你们厉害了,他心中有点惊讶,难道红绫子真的管用了吗?他已经没有力气再举起脚去看了,只能半佝偻着身子,勉强低头撇了一眼,只见那脚底上是鲜红一片,看不清到底是草药的颜色,还是自己的血又冒出来了。

他缓缓地躺直了身子,静静地看着头。

他的脚已经不能走了,整条腿都在迅速地变胖变麻,只是他已经清楚地看见脚上的血是肯定止住了,说不定他一路走来,已经踩倒过不少的红绫子了,也许那时候就已经起了作用而自己却不知道吧?

他小心地在地上爬着,双肘和膝盖已经磨得鲜血淋漓,但是他不能停下,必须赶快寻找,还要堤防着,不要再出现什么离奇古怪的东西。

就在他再次饿得发晕的时候,他听见了不远处的水声,好像是一股小溪流过的声音,那种声音他非常熟悉,于是他像看到救星一样快速地爬向水声传来的地方。慢慢地他爬到了一处乱石滩子边上,只见这是林子里的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溪水,不知从哪里过来的,只是突然从几块大山头的后面冒了出来,白花花的的水花咕咕地淌出来,然后沿着平缓的地面一直流了过去,下游在哪里,似乎也看不见,因为在他的眼睛能看到的范围内已经是黑黝黝的一个所在了,但是毕竟有水了,他警觉地看一下周围,见没什么动静,这才爬过去,捧起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这是雪山融水,经过山林间反复过滤,清澈甘甜,他使劲地喝了好多,感觉这辈子没喝过这么香甜的水了,尽管现在天气还冷,水的温度很低,可是对于此时的奇来说,已经是来自上天的恩赐了。

喝完了水,他在水边卷起了身上仅有的蔽体之物,那无非是些早就破败不堪的兽皮和胡麻一类的织物了,已经没有了一点当初的形状了,他把它们捋到一边,将那伤脚和腿一起慢慢浸入到了冰凉的小溪中,刚一进去,他的脚就火燎一样被刺痛了,但是他却强忍住了,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条开始剧烈抖动,并且抖得都快跳起来的腿猛地压下去,就那么压着,压着,忽然他看见了一股黑色的脓血从脚底的洞口里慢慢地流了出来,而且随着他按压的力道加大,伤口在手里进入得越深,那些黑水似乎流出来的就更快,而随着这些黑水不断地涌出,脚上的剧痛也好像正在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流逝,他的心中不由得一喜,这应该是好事,也许着身体里的热度太高了,而水的清新和冰凉使得那些身体里的脓污找到了可以突破的缺口,终于可以欢畅地流个痛快了,于是它们争先恐后地挤到了伤口处,不停地往外流,他这么思忖着,就加大的按压的劲,把力量都往脚底下排去,一点点地,那些深黑色的污水不知流了多少,终于慢慢地开始看见一丝红色了,他这才止住了按压,然后把已经麻木得不能动弹的腿脚抬出了水面,轻轻放在石滩上,他又抓了把红绫子,按在伤口上,感觉整条腿还有那只脚都轻松了些,然后在撕下一条衣裳使劲裹扎好,又顺手找了根树杈当棍子,他开始艰难地步行,下一步就是找吃的了。

刚走出去没多远,他忽然停住了,虽然受了这么重的毒伤,但是他的听觉和嗅觉却一点也没有受影响,反而是更加机警了,他迅速地调整了一下身体,把身子稍微压低,腿也呈半蹲状,周围的蒿草有些还是很高的,正好可以隐蔽,他就那么静静地不发出一点声响,等待着。

眼前还是黑暗,可是在黑暗里待久了你就会慢慢适应,他的眼睛也早就可以看清一下东西了,林子还是一望无际,一棵树接着一棵树,杂草丛生,藤蔓缭绕,当然他已经早就领教过这些藤蔓所以一直在小心地避开它们,其他的东西就没有什么了,别说此时,就是大白天也不可能看清脚底下的,这也是最担心的,毒虫子就是来自脚下,这回他一定要吸取教训,所以每走一步,他都是万分注意,机敏地用双脚去感觉着地面上的任何一点异常,可就在他把大部分注意力基本上都放在脚下的时候,令他万万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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