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 九头蛇的天命

一个刚刚遭受过强大外星文明入侵，在这个过程中自身防御力量几乎毫无抵挡之力就被摧枯拉朽干掉的星球，在突然获得充足的资金和技术支持之后会做什么？ 答案当然是砸锅卖铁倾尽所有力量发展军事。 在巨大的安全焦虑下，之前无数靠金融业、服务业和少数高技术附加值产业撑起经济的发达国家，都纷纷开始迅速转型向被他们抛弃的重工业。 就算不能像人联中三个牢牢占据支配地位的最强国家那样直接全方面发展，至少也要做到承接配套产业的一部分，从这场剧烈的变革中获取到足够的好处，确保自己不会沦落到可有可无的地步。 各种光是听起来就很夸张的巨型工程更是接二连三的上马。 无论是建立环地球轨道防御圈和太空港，还是某些科学家跟军事理论专家提出的把月球彻底要塞化，都让普通民众感受到了强烈的不真实。 仿佛冷战时期世界两极太空争霸的那种野心和探索宇宙的渴望一下子又回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人类内部的竞争，而是团结合作对抗来自外太空的威胁。 毕竟要是下次再遇到类似的外星人入侵事件，唯有那些有重要太空工业能力的国家才会得到最大程度的保护。 相比之下，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国没了也就没了。 这就好像在发达国家出现点动乱死几十个乃至十几个人都会成为轰动国际的大新闻，甚至许多国家政府首脑都需要出面表达哀悼。 但对于战乱频发没什么存在感的穷国、弱国来说，就算出现军阀和恐怖分子几百上千人的屠村灭镇，搞不好新闻中连个滚动字幕都没有。 所有人都只有一次的生命和死亡尚且如此，由人组成的国家自然就更不可能存在平等了。 所以如果不想成为牺牲品就只能削尖了脑袋拼命往人联体系的上游挤，越靠近上层就意味着越安全。 而那些压根没有任何工业基础，国民人均胎教肄业大字不识几个的落后地区，自然就成为了这场残酷淘汰赛的牺牲品。 人联高层假惺惺的给他们划拨大量廉价甚至是完全不要钱的粮食作为补偿，故意在这些极端贫穷落后的地区“养猪”，让当地帮派和各种犯罪产业盛行，最终成为一个个类似战锤宇宙人类帝国巢都世界最下层一样的不法之地。 通过营造环境的方式让该地区的居民为了生存不得不全部变成无耻邪恶之徒，进而源源不断提供邪恶的灵魂作为货币。 当然，作为对当地统治阶级的拉拢，人联会给这些家伙的腐败统治背书提供合法性，就算被自下而上发起的暴乱推翻也可以带着财富和家族前往安全的发达国家度过余生。 正如有句话说的那样，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想要在遍地恶徒的地方当个有良心的人，代价极有可能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究竟是想要做一个好人还是坏人，很多时候并不取决于自己，而是取决于周围的大环境。 正如左思预料的一样，发达的科技和巨量的资源并未让这个宇宙的地球出现普通人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的情况，反而出现了穷兵黩武和两极分化愈发严重的社会问题。 一小部分人开始变得越来越富有、手中掌握的权力越来越大，但更多的人却因为无法适应跨越式的技术提升换代而惨遭淘汰，根本找不到像样的工作。 比如说之前还能在互联网公司享受着高薪的中年人，仅仅因为无法学会新的编程语言就被毫不留情的辞退。 更要命的是，人工智能和全自动机械化的发展让许多行业不再需要人来作为劳动力。 就连非常多的服务行业都能用无人机和仿生机器代替原本的人，数以亿计的体力劳动者如同废品和垃圾一样被资本丢弃。 恐怖的失业潮如同山呼海啸般席卷了无数的国家，大街上随处可见漫无目的流浪的失业者。 为了避免这些家伙闹事，政府纷纷出台政策免费提供最基本的食物、住房和医疗保障，同时开足马力生产没有太大副作用的致幻成瘾药物供其服用，通过各种廉价的电子娱乐来麻醉其精神。 而且只要愿意生孩子就能领到一笔还算不错的补助金。 不少无所事事的情侣甚至将其当成了一种赚钱谋生的手段。 许多大城市已经开始隐约有了朝赛博朋克风格发展的趋势， 事实证明如果没有与之相匹配的社会制度和思想上的进步，过于先进的技术非但不会给普通人带来什么好处，反而会成为一种可怕的灾难。 当然，以上这些情况都目前还仅仅是维持在初级阶段，虽然引发了一些还有点良心的社会学家担忧，可很快便淹没在海量的爆炸信息之中。 毕竟相比起每天在新闻上播报的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新技术，还有获得齐塔瑞人武器装备的军阀、恐怖分子，以及复仇者和各种超级英雄，枯燥乏味的社会讨论根本无法引起太多人的兴趣跟关注。 尤其是在政府给出了食物、住房和医疗保障之后，许多遭受挫折失去理想的普通人纷纷选择躺平，沉浸在药物和虚拟网络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通过这种成本极其低廉的方式，人联成功化解了大规模失业可能带来的剧烈社会动荡，同时也在无形之中加快了社会等级的分化。 当然，以上这些都跟科尔森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因为自从建立了特别反应小队之后，他整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每天睡眠时间就没超过四个小时，原本就稀疏的头发几乎快要全部掉光了。 既要完成至尊法师古一的委托，将那些在卡玛泰姬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人挨个送回家，然后对其进行妥善的安置，同时又要在全球范围内四处救火。 尤其是自称“涨潮”的黑客组织，居然不知道怎么搞的拍摄到了其中几个人的照片，然后将其公布在网络上与之前的新闻做了对比。 结果导致他们的身份遭到曝光频繁遭到骚扰，根本没办法回归正常生活。 对于这些打着所谓“自由”旗号去侵犯他人隐私的混蛋，科尔森打心底充满了厌恶，借助神盾局的力量抓住了不少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大记忆恢复术。 刚开始的时候这些家伙一个个表现的还挺硬气，嘴里一个劲喊着人权、言论自由、要见律师，但用不了半个小时就都老老实实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出来。 之前他们看上去有多嚣张，这会儿就有多怂，有的甚至出现了失禁的情况，鼻青脸肿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如同惊弓之鸟不受控制的颤抖。 开玩笑！ 由于长期睡眠不足跟需要处理事情太多的关系，现如今的科尔森可不是平日里那个老好人形象，而是变得格外暴躁易怒。 而且他根本没有时间同这些玩行为艺术的自私鬼玩什么文字游戏。 更何况根据神盾局调查的结果，涨潮组织的屁股压根就不干净。 也许里边确实有很多为了天真理想而投入大量时间精力的年轻人，但掌握控制权的高层却在暗地里收黑钱。 只不过由于该组织也采取了跟竖琴手同盟类似的去中心化架构，所以想要将其一网打尽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甚至绝大部分涨潮组织的成员都不知道坐在电子屏幕前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究竟是谁，此刻又身在何处。 “如何，问出网络上那些照片是谁发布的吗，是否有人在跟踪我们？” 盯着临时关押室里那个只穿一条短裤满脸是血正在哭泣求饶的青年，黑眼圈非常严重的科尔森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抱歉，长官，这个家伙跟之前那些人一样都只是无足轻重的小卒，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被涨潮组织的口号所吸引而已。” 格兰特·沃德擦了擦拳头上沾染的血迹，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给出了答案。 这实在是不能怪他无能，又或者神盾局的网络调查追踪能力不行，实在是涨潮组织的人数太多了。 在全球范围内，保守估计起码也有几十万人，光一个北美地区就超过十四万。 他们在传递信息的时候会在约定的时间同时上线，传递完就集体下线消失，给调查抓捕工作造成了巨大的困难。 毕竟也许神盾局可以同时追踪这些目标并进行定位，但想要抓人就必须派出外勤特工。 介于凡是涉及到魔法和超自然力量保密程度至少都是六级起步，因此决不能让联邦调查局和警察参与其中。 可问题是他们压根没有那么多人，自然也就只能随机挑几个幸运儿碰碰运气了。 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抓了一百多个疑似传播节点的家伙，结果无一例外都是一问三不知。 当然，最重要的是作为九头蛇头目的养子，格兰特·沃德真正的任务从来就不是协助科尔森，而是盯着对方并源源不断将情报送出去。 随着亚历山大·皮尔斯的夺权计划正式进入倒计时，一张隐藏在阴影中的巨网已然张开。 而早就被渗透成筛子的神盾局更是重灾区，其中一半以上的职能部门都在九头蛇的监视与控制下。 “该死！难道我们要这样一个一个的抓下去？如果他们发现组织内部成员正在减少躲起来怎么办？”科尔森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抱怨道。 尽管他早就知道自己接受的可能是个难搞的烂摊子，可万万没想到居然难搞到这种程度。 别说是追查丢失的反物质还有在黑市上贩卖能量武器和陶刚装甲的幕后黑手，就连看上去最容易的安置工作都出现了如此巨大的纰漏。 此时此刻科尔森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以前经常吐槽的尼克·弗瑞能在那么长的时间维持不出什么大问题究竟有多了不起。 就在格兰特·沃德想要开解两句的时候，飞行器内部通讯设备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长官，涨潮组织又开始集体上线传递信息了。您要听吗？” “当然！” 科尔森毫不犹豫给出了肯定答复。 下一秒…… 一个经过加工的电子合成音便开始回荡在整个飞行器内。 之所以叫这玩意飞行器而不是飞机，主要因为它的外形跟传统的飞机压根就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并且不局限于大气层内飞行，还能作为登陆舱或穿梭机往返于外太空。 神盾局制造这玩意主要是为了进行技术验证和飞行数据收集，全球一共也只有区区不到十艘。 眼下这艘经过改装，不仅有相当强悍的火力，而且还有一个结合了魔法与科技的超级实验室，大片的生活区和休闲、娱乐、健身、睡觉的地方，一个能够关押和审讯犯人的区域。 内部空间加在一起相当于一座十层高的公寓楼。 就飞行速度、战斗力和舒适性来说，比神盾局那艘天空航母强出不知道多少倍。 毕竟天空航母还是以地球科技为主，既没有防护罩也没有什么太快的速度，在能量武器面前基本就是个活靶子兼飞行棺材。 在原本的剧情中，鹰眼仅带着少量的精锐发起一次突袭就差一点把整个天空航母给干沉了，由此可见其究竟有多么脆弱。 但科尔森所搭乘的飞行器却有能量护盾系统，哪怕是被能量武器集火也能扛上一段时间。 当初他之所以愿意接下如此重任，就是因为对这个“大宝贝”一见钟情。 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不过眼下，科尔森已经没有心情欣赏自己的移动城堡，正全神贯注的倾听着涨潮组织向外界发出的声音。 “现在你们要如何找到我们、抓住我们？ 乘坐飞机突然从天而降？ 还是直接派人冲进我们的家？ 无论你们这次采取怎样的威胁与恐吓，我们都绝对不会保持沉默，更不会选择退缩。 因为你们一直试图隐藏的真相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任何国家和相关机构都无法阻止涨潮。 你们找不到我们，更永远也别想知道组织内部成员的身份。 我们会奋起反抗，揭露那些对世界隐瞒真相的家伙。 请记住，不管发生任何情况我们的决心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这个世界需要真相！ 人民有权力了解真相！” 伴随着慷慨激昂的演讲，科尔森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嘲弄的笑容，头也不抬的问：“菲兹，你定位到多少个目标了？” “一万五千四百二十三个，长官。” 通讯器里传出了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 “距离最近的几个在哪？” 科尔森紧跟着又问了一句。 “加州洛杉矶东部有一个信号信号特别强，疑似涨潮组织的节点。” 里奥·菲兹迅速在投影出来的地图上做了标记。 得到想要的信息后，科尔森直接了当的下达命令：“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现在去登门拜访一下对方吧。” “没问题。飞行航线已经矫正，最多七分钟之后我们就能抵达目的地。” 驾驶员立刻给出准确的时间。 与此同时，格兰特·沃德也迅速穿戴好动力机甲，与一支由十二人组成的外勤小队进入空降仓。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窗外的景色根本不是大气层内的蓝天白云，而是一望无际的黑色深空。 而此时此刻，飞行器正以接近九十度的直角冲向地面。 可内部的人却丝毫感受不到一丁点重力加速度带来的过载，甚至就连晃动和噪音都完全没有。 就在距离地面仅有不到三四千米左右的时候，飞行器突然在反重力引擎的作用下仅用不到一秒钟便稳稳的停住了。 紧跟着包括科尔森在内的十四名外勤特工，直接按下按钮顺着侧面的空降仓跳了下去。 由于是市中心街道的关系，他们在下降过程中甚至还开启了动力机甲上搭载的光学隐形装置，最后悄无声息落在一辆看去有点破旧的小面包车周围。 一名特工利用动力机甲上携带的先进仪器对整辆汽车内部进行了透视和扫描，很快通过通讯设备报告道：“长官，里边只有一个年轻女性，没有发现枪械和刀具之类的武器，目标威胁等级为低。” “能确定刚才的广播里的声音就是她吗？” 科尔森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了一句。 因为一辆破旧二手面包车的隔音效果明显算不上好，他已经可以听到里边那个年轻女性正在用英语满怀激情的宣泄情绪，就仿佛神盾局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尤其是其中列举的事情，跟他所知道的情况截然相反。 虽然尼克·弗瑞在当局长的时候经常不做人，但也没真坏到把所有超能力者都抓起来让他们人间消失。 刚好相反！ 神盾局对这些人的态度首先是进行危险评估，然后尝试着与之进行接触，愿意成为特工的就送去培训，不愿意的就想办法让其签订保密协议，然后以普通人的身份继续生活。 只有那些特别危险无法控制自己，亦或是有严重反社会、反人类倾向的家伙才会被捕获并关起来。 不过涨潮组织显然误会了什么，觉得神盾局是一个专门替政府干脏活的秘密警察组织。 天地良心！ 神盾局明明是在安理会授权下建立的跨国、跨区域执法机构，其宗旨一直都是守护地球和人类文明。 但科尔森显然不知道，这一切其实都跟自身内部的九头蛇脱不了关系。 神盾局前脚找到一个超能力者，九头蛇后脚可能就会跟进将其绑走，然后带去某个秘密实验室进行研究和洗脑。 久而久之，知情者自然会把这笔账算在神盾局的头上。 当年卡特和霍华德搞回形针计划的时候，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一手创立的反九头蛇组织，最终会成为九头蛇浴火重生的大本营。 “没错，就是她。” 在通过先进的仪器把电子音进行还原之后，随行的另外一名特工很快给出了肯定答复。 于是乎，科尔森二话不说一把拉开了面包车的车门。 瞬间！ 上一秒还在慷慨激昂冲着麦克风演讲的年轻姑娘，下一秒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因为她不是瞎子，能看得到周围解除隐形身穿动力机甲的外勤特工，还有对方身上那雄鹰一样的标识。 “嗨！” 也许是为了缓解尴尬，也有可能是做贼心虚，总之女人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挥了挥手。 但遗憾的是在场没有人因为她是个美女就有一丝一毫的手软。 格兰特·沃德更是好不怜香惜玉的用头脑将其罩起来，随后给双手捆上束缚带。 未来大名鼎鼎的振波女——黛西·约翰逊就这样被两名壮汉强行拖拽着率先返回了飞行器。 看着她不断挣扎狼狈的模样，科尔森忍不住笑着问了一句：“你觉得这是条大鱼吗？” “这要等审讯结束之后才能知道，长官。不过我有一种预感，这一次我们肯定能成她身上得到些有用的线索。” 格兰特·沃德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显然是打算直接二话不说先按照惯例来一套大记忆恢复术，完全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作为一名神盾局特工兼九头蛇间谍，他可没有不打女人这样的坏习惯。 “搜查一下这辆车，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科尔森给撂下这句话之后便带着另外几名特工先一步离开了。 格兰特·沃德则任劳任怨的开始检查这两破旧的二手面包车，尤其是那些包括笔记本电脑在内的电子设备。 就在他打算借助动力机甲上的接口插进去进行破解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在车内的角落里有一本红色封皮、表面像是燃烧火焰的古老书籍。 由于在培训班里接受过魔法教育，本身也有lv3的施法等级，因此他立刻便感受到了强烈的魔法波动，小心翼翼的将其捡了起来。 当手触摸到的一刹那，海量的知识如同潮水般涌入大脑。 还没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原本封闭的书页就自己翻开，展现出里边各种各样关于巴托地狱、召唤魔鬼和进行交易献祭的方法。 “这……这是？！！！” 格兰特·沃德整个人都惊呆了，不管是声音还是紧握着书的双手都在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如此幸运，居然能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获得这样的至宝。 毕竟眼下整个地球都在巴托地狱第九层领主左思的庇护下，其强大的实力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到。 而且在学习《位面概论》这本书的时候，神盾局特聘的魔法老师伊格维尔伏也说过，相比起喜怒无常的混乱恶魔，召唤守序的魔鬼是相对比较安全的。 没有任何犹豫！ 格兰特·沃德直接开启动力机甲将这本书贴身藏好，继续装模作样的对车内其他东西搜查了一番，最后带上几样看上去有价值的东西转身离开。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前脚刚走，两个身影就从黑暗的角落缓缓走了出来。 “你确定把魔鬼之书交给他是个明智的选择吗？要知道在九头蛇内部，他现在连个小虾米都算不上，很难说在亚历山大·皮尔斯倒台之后能有什么作为。” 巫后伊格维尔伏用略带玩味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他能有什么作为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把九头蛇内部遭到恶魔影响的部分清理干净。 主人说过，九头蛇必须是守序的，而且必然要在未来的进程中发挥重要作用。 如果你再继续散播混乱、在这个世界召唤恶魔，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巴萨扎的眼睛里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神力，明显是在发出眼里的警告。 伊格维尔伏则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笑着回应道：“放心，我可不是傻瓜，更不会愚蠢到去干扰和破坏主人的计划。而且我这几天不是已经没有再跟那个叫做旺达的小女孩见面么。” “哼！” 巴萨扎冷哼了一声，显然对这番说辞连一个字都不相信。 因为他能感觉到，随着利用明星身份大肆收割凡人的信仰与崇拜，再结合自己体内那来自无底深渊的力量，巫后正在朝着类神力的方向转化。 越是这种关键时刻，伊格维尔伏就越需要混沌魔法、黑暗神书这样的强大外部邪恶力量作为催化剂。 两人就这样相互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足有一分钟，随即启动传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 与此同时，远在佛罗里达州的卡纳维拉尔角航空航天发射场，钢铁侠托尼·史塔克正站在一个庞大无比的组装工厂内，看着数以万计的巨型机械手臂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把各个模块组装到一起。 从完成了大概百分之三十的雏形不难推断出，这是一艘真正由地球设计并建造的太空战舰，光长度就由足足五公里，尾部巨大的反物质超光速引擎更是占据了舰体足有五分之一。 数门宏炮和能量武器阵列依然安装完成，光是看着都让人感觉狰狞恐怖。 能量护盾发生器部件也在一个接一个的被安装到指定位置。 不用问也知道，这艘尚未完工的太空战舰就是地球目前科技水平与工业能力的综合体现。 虽然放在战锤宇宙的人类帝国，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巡洋舰或轻型巡洋舰，只能勉强达到标准战斗舰的门槛，但对于人类来说却是通往星辰大海的钥匙。 类似标准的战舰在全球范围内一共只同时开建了四艘。 之所以能如此快吃透各种花费高价购买来的先进技术，钢铁侠和他的史塔克工业集团在其中发挥了及其重要的作用。 “她真漂亮，不是吗？” 班纳博士站在铁架子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这艘战舰的全貌不由自主发出了感慨。 毕竟在此之前人类玩过的最大战争武器航母也不过才三四百米而已。 可现在居然一下子就跨越到以公里为单位计算长度。 据说未来还要建造更大的战列巡洋舰、大型巡洋舰和战列舰。 托尼·史塔克一脸憔悴的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她可是我们这段时间没日没夜工作的成果，那感觉像是面对即将出生的孩子一样。等第一批四艘战舰建成，地球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外太空防御力量，甚至是在太阳系内部开始殖民获取更多的资源。” “你有多久没睡过觉了？” 班纳博士转过深表情严肃的问了一句。 心思细腻的他无疑注意到了对方浓重的黑眼圈和布满血丝的眼睛。 “额……大概几十个小时吧。不用担心，我服用了最新生产的抗疲劳药物，应该还能撑上几天。”钢铁侠一脸无所谓的回答道。 “该死！你该不会是患上了焦虑症导致的失眠吧？” 班纳博士不愧是拥有七个博士学位的天才，一眼就判断出了托尼·史塔克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 或者说从齐塔瑞人入侵结束之后这家伙就表现的格外神经质，整天都沉浸在近乎疯狂的工作中。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说！” 钢铁侠赶忙祭出否认三连。 但仅仅几分钟他便败下阵来，苦笑着叹了口气解释道：“好吧，我承认自己的精神状态有点问题，而且一躺下进入睡眠就会不断地做噩梦。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因为在那场战争中感受到了自身的弱小和无力？”班纳博士继续追问道。 “没错。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 但看到那些外星人依仗着高科技对我们进行碾压，成千上万无辜的平民遭到屠戮，原本繁华热闹的城市变成废墟，我内心之中就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如果我们变得更强大一些，这样的悲剧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呢？ 所以我们必须要变得强大起来，要让那些外星文明对我们产生敬畏和恐惧。 索斯阁下曾经说过，在这个宇宙中唯一能让所有智慧生命都能够听懂的语言就是暴力。 只有当地球拥有能够毁灭对方的能力时，其他文明才会发自内心的尊重我们。 看看雷神托尔背后的阿斯加德神域，为什么能够把双手沾满无辜者鲜血的洛基带走而不是接受我们的审判？ 归根结底还是我们太过于弱小了。 当然，我并不是对托尔有什么意见。 他是个性格直爽且有正义感的好人，但这并不意味着阿斯加德可以一直骑在我们头上拉屎。”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钢铁侠语气中透露出强烈的不甘与愤恨。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仅仅是与左思的几次见面，自己的思维和价值观就已经开始被魔鬼亲王的力量所影响。 相比之下，反倒是长期因为与另外一个人格浩克进行对抗的班纳博士仍旧保持着内心的平静，抬起手拍了拍前者的肩膀安慰道：“放松点，你的神经绷得太紧了，这样下去可不会有好结果。更何况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人联和神盾局不是都已经开始着手发展太空力量了吗？” “不！这就是我的责任！我必须肩负起的责任。” 说罢，托尼·史塔克径直走向操作台的电子屏幕前，开始检查上万条大型机械臂的运转情况。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机械臂内部无一例外流淌着黑色的烁油。 确切地说，如果没有烁油的帮助，以地球现如今的技术水平和工业实力，想要在短时间内组建一个太空战舰装配工厂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人联高层的代表们为了获得资金和技术，已经把地球连带人类一起打包上市，哪里还会在乎区区烁油带来的潜在风险。 不过班纳博士和钢铁侠根本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谈话早已被负责盯着监控的九头蛇特工听了个一清二楚。 大概几分钟之后，这段录音加视频就被发送到了亚历山大·皮尔斯的电脑上。 这位北美地区的蛇头看完后立刻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 宇宙中唯一能让所有智慧生命都能够听懂的语言就是暴力？ 说得真好！ 想不到在经历了齐塔瑞人的入侵之后，托尼·史塔克会在思想和价值观上与九头蛇的理念如此接近。 看来原本的计划需要稍微修改一下，最好是能把他吸收进我们的组织。” “这恐怕不太容易。因为托尼·史塔克可不是一般人，他既有钱又是复仇者中的一员，同时还是大资本集团的掌舵者。”希特维尔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可亚历山大·皮尔斯却轻轻摇了摇头：“不，你不懂。 越是像他这样的人对于自己所相信的东西越执着。 我们只需要稍微揭露一下人联高层那些见不得光的邪恶计划跟丑陋行径，让他彻底对现有的政府感到失望，甚至是痛恨。 那么钢铁侠就会接受九头蛇的理念成为我们的人。 同样的道理，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那边也可以采取类似的行动，让他看清楚自己豁出性命所扞卫的国家底色。 记住，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意志，首先就得先摧毁他们所热爱和相信的一切。 什么自由、民主统统都是骗人的。 就连那份被无数人推崇备至的人权宣言，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充满讽刺的黑色幽默罢了。 这个世界不需要自由，更不需要民主，它们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混乱与放纵。 唯有强权和精英统治才是人类唯一的出路。 带领人类冲出地球走向宇宙在银河系内建立一个强大的帝国，就是我们九头蛇的天赋使命。 想象一下，当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摧毁了九头蛇的英雄美国队长，在媒体镜头下向全世界高喊九头蛇万岁的时候会带来怎样的效果？” “呵呵，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希特维尔咧开嘴露出了阴险狡诈的笑容。 毫无疑问，随着将自身彻底转化成为恶魔，亚历山大·皮尔斯开始变得越来越危险，能够洞悉每一位复仇者人性中的弱点并加以利用。 钢铁侠的弱点是对过去当军火贩子的强烈愧疚感，进而渴望承担更多的责任为自己赎罪； 美队则是坚信自己的祖国在二战中代表了正义，一旦发现背后所隐藏的真相就会在巨大的精神冲击下陷入愤怒和迷茫，甚至是感觉自己被欺骗愚弄了。 所以九头蛇现如今已经不在执着于消灭复仇者这个威胁，而是打算从内部将其分化瓦解。 毕竟没有了尼克·弗瑞这个绊脚石，整个神盾局从上到下就没有第二个人是亚历山大·皮尔斯的对手。 作为卤蛋局长表面上的好友兼老领导，他甚至能让现任局长玛丽亚·希尔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就这样，一个针对托尼·史塔克和史蒂夫·罗杰斯的秘密策反计划开始悄无声息的启动。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九头蛇并未直接给出答案，而是放出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让两人产生怀疑并自己偷偷进行追查。 他们就像是被诱饵吸引的鱼，不知不觉便一口咬在了钩子上。 很显然，随着左思的出现，原本的时间线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宛如一辆失控的列车朝完全未知的方向冲去。 对于这种变化，早就什么都看开了的古一完全没有想要干涉的意思。 每天仍旧只是待在卡玛泰姬，向小安妮传授自己掌握的知识和经验。 对于这个简直就像是秘法孕育出的古灵精怪小家伙，她可以说是喜欢的不得了，恨不能将所有心血都倾注到女孩的身上。 而这无疑让莫度嫉妒的都快要发狂了。 之前至尊法师突然将那些施法者全部送走就让谋划了良久的他感觉到十分愤怒。 因为就差一点，他便能将其中力量最强大的几个人拉拢过来成为自己的好帮手。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最终在巨大心理落差的驱使下，莫度将目光锁定在了代表至尊法师身份的阿戈摩托之眼上。 在他看来，只要自己掌握时间的力量就能超越古一，站在所有法师的最顶点。 鬼迷心窍的他根本没有仔细想过，拥有这件神器可以轻松窥探到过去和未来的古一，为什么没有预料自己会偷窃阿戈摩托之眼，就这样将其随意放置在仓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