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公堂

“陛下都未必敢说这种话，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头子面前造次？”

林老太爷呵斥道，孙志阁一拱手：

“林老太爷，是小辈不懂事，这位大人也并不清楚您的身份，不知者无罪，还请您见谅。”

孙志阁这个时候已经回过神来了，他是没见过林老太爷，但是他爹孙翰林却没少告诉他太医院有这么一位祖师爷。

“孙家的小子，嘴巴这样厉害，不知道心肠又如何？”

林老太爷冷笑，孙志阁眼看今日有林老太爷护着苏相如，怕是没办法再对苏相如做些什么，便笑道：“小子无知，不清楚赵夫人跟您的关系，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见谅什么，杀人偿命！你这小子分明昨日还见过那宋家兄弟几个，真当无人知晓么？”

孙志阁原以为自己做出让步，林老太爷应该就不会再对自己有什么意见。

毕竟孙家的脸面放在那里，但是却没想到，林老太爷当众就说他草菅人命。

“这……就算您是长辈，说话也要讲证据，昨日晚辈始终在家里，不曾出门。”

“这可不好说，那宋家兄弟几个昨日下午死的，你父亲定的规矩，那会儿你该出门拜访先生读书才是，何来不曾出门一说？”

林老太爷咄咄相逼，孙志阁也有些烦躁。

他按捺性子解释：“您这话乃是无稽之谈，昨日是见了先生，但却并非出门去见，而是将先生请来家中。”

“倘若老爷子您仍有怀疑，大可去问家父。”

孙志阁笃定这位老爷子再怎么硬骨头，也不至于顶着全国上下对孙家的赞美反其道而行之，索性就搬出孙翰林做遮掩。

更何况他自己心里有数，宋家那几个兄弟说到底是晚上才杀的，验尸却说是下午，看来太医院也不过尔尔。

“孙青天虽然是清廉务实，可是谁知道会不会包庇呢？说到底，你们都是孙家人，就像孙公子你觉得我师父包庇我一样。”

正在这时，苏相如满脸无辜的眨眨眼。

孙志阁可以接受自己被苏相如跟林老爷子连番呛声，却没有办法忍耐自己父亲的名声有一丝一毫污点。

因为孙翰林才是孙家的主心骨，他的名声才是孙家有如今荣耀的基础。

孙志阁很清楚这件事，苏相如也很清楚。

“你胡说！我爹怎么会徇私枉法！”

孙志阁当即爆发。

苏相如微微一笑：“那么就请孙公子拿出宋家兄弟死的时候，您不在场的证据，不然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也不好决断啊。”

“他们分明是晚上才死……！”

孙志阁一时情绪过激，顺口就将宋家兄弟死亡的时间说出口，然后他马上就反应过来。

自己这是不打自招。

然而已经迟了，苏相如看着孙志阁，脸上的笑容虽然温和，但却让孙志阁如坠冰窖：

“原来……当真是孙公子对宋家兄弟下的手啊。”

“不然我师父说是下午，孙公子连尸体都没见过，怎么就清楚是晚上出的人命呢？”

一时间，满堂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