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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5+86〔双章 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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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5

“噢,是吗?”莱茵露出疑惑的神色,他径直走近我的身边,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我的下面瞧,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就动手来扒我的裤子:“来吧,宝贝儿,让我检查检查。”

我尴尬地躲了开来,背后的尼克等人不约而同的僵在那儿,愕然的看着我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显然不知道我认识莱茵,更没想到莱茵会用这种态度对待我。

“嘿,昨晚的吻你都忘了么?”莱茵痞里痞气的凑过来,变本加厉的搂住我的腰,嘴里轻浮的调侃着我,似乎刻意要让其他人误会我和他的关系。

我厌恶至极的一拳砸向他的肚子,被他眼疾手快的擒住了胳膊,这一拳并没有挨到他,可我却看见他突然弯下脖子,揉了揉鼻头,竟然从鼻子里淌出了一线黑水,滴在我的鞋面上。我错愕的缩回脚,见他抬起头来抹了抹脸,看着手心里的黑水,一副比我更加吃惊的表情,玻璃般的蓝眼睛里透出了一种我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恐惧。

我知道昨晚阿伽雷斯对他耍的阴招真的起作用了。

我幸灾乐祸地盯着他,退远了几步:“我警告过你的,你最好离我远点。有些存在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不知怎么的,隐约冒出了一股甜丝丝的优越感,就好像在耀武扬威的冲敌人亮出自己的制胜法宝———看哪,我有一个保护神,我的生鱼片大人。我是属于他的,胆敢染指我,就是找死。

天知道假如没有尼克他们在,我还真的挺想这么说的。

这出突如其来的情况使莱茵不得不放弃了对我的纠缠,急匆匆的摔门离去,我想他是去找医生了(可医生也不见得救的了他)。

当天中午,我们便抵达了海峡的尽头,我们的终点——一个建立在这个封闭峡谷内的废弃核电站。

站在船上望过去,它看上去已经完成成为一座废墟,部分钢筋铁骨尚还嵌在陡峭的岩壁之上,可已经看不出完整的建筑构造,大部分已经沦为一片焦炭,并且掩埋在厚厚的、已经凝固的尘埃之中,就像是火山爆发后建筑被火山灰掩埋的那种情形。连这座距离广岛本岛有相当距离、并处在海峡保护中的核电站都成了这幅模样,足以见得当年核弹对广岛的破坏性,虽然从新闻记录上已有所耳闻,亲眼所见还是不免感到触目惊心。

我注意到一架贴有德国国旗的直升飞机停在核电站附近临时搭建在礁石上的停机坪上。这让我忽然回想起当阿伽雷斯控制了莱茵,并从他的口中审问出关于人鱼孢子的下落时,莱茵提到的那架先行抵达广岛的飞机。他所说应该就是这一架,可那些人和阿伽雷斯的人鱼孢子呢?

怀着疑问,我顺着核电站的水上入口望进去,横七竖八错落的钢筋挡在八根巨大的石柱之间,只留有一个约莫两米的空隙,里面深幽幽的,即便我具有夜视能力也看不清那儿的光景。这队人一定是携带着人鱼孢子先一步进入了这里,莱茵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我正琢磨着,就见莱茵已经开始在部署那些武装人员,他看上去身体似乎还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我急忙与尼克他们凑了过去,以免被他们落下。

由于时间过去了将近五十年,这里的辐射指数已经降到了安全范围内,但我们仍然需要在潜水服外面再套上一层防辐射服,戴上透明的氧气头盔,将自己打扮的像简易版的宇航员,甚至比宇航员还多背了一组攀登工具。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乘坐皮艇接近了核电站的水上入口,但里面的路程就得靠下水游进去了,但好在核电站建筑的位置是大陆架,海水并不深,能踩到底,露出头颅,暂时不需要消耗太多氧气。

我们一组一组的通过那个狭窄的入口。跟任何核电站的构造一样,它的内部构造像是一个铁塔底部,我们进入的地方正是原本的电梯口。通过这里我不禁感到紧张起来,因为这座核电站看上去摇摇欲坠,头道,传呼机里传来她的呼吸喷在面罩上的呼次声,也许她的说话声太过刺耳,莱茵立刻喝止道:“闭嘴!”

他的话音刚落,传呼机里就响起一串滋滋啦啦的嘈杂的响动,突然之间,头,就好像一只藏在暗处的猫玩弄它猎杀范围中的老鼠那样让他觉得有趣。他似乎并不急于袭击我,而是颇富耐心的这样将我悬吊在空中,好欣赏我手足无措的神态。什么触手形的物体随之攀上我的脚踝,缠绕着我的膝盖,钻进我的裤腿里来。

我猛地打了个哆嗦,新起被这些东西袭击的疼痛来,腿肚子不由一阵发紧。

“agaras…”

传呼机里响起这声久违的低鸣,我不禁浑身一震,感到那缕躁动的气流犹如游鱼般徘徊在我的颈项附近,钻进防辐射服与头盔衔接的缝隙里。我感到阿伽雷斯那湿润的舌头似乎触到了我的耳垂。我艰难地支撑起横悬着漂浮在空中的身体,抬起手试图碰到他,可却只抓到一把空气,被舌尖接触之感径直从我的耳朵上移至我的手指,我的手被无形的蹼爪擒在那儿,指尖被拢在柔软的包裹中,手背传来一阵刺痛,出现了一对獠牙形状的破口,血液也转瞬不见踪影。电流嘶嘶地在耳畔萦绕,聚化做低哑的呼唤:“德萨罗……我需要你……”

“阿伽雷斯……”

我瞪大眼睛,妄图穿透空间的隔阂与他对视,可目光却远远的落入茫茫黑暗之中,腰却在此时被大力卷住,狠狠捞在一个无形的怀抱之中。

我抿着嘴唇,一动不动。阿伽雷斯在异化状态下并不疼惜我,可是他的确是阿伽雷斯的另一面,我接受不了也得接受。他需要我。我没法改变这个事实,只能尽数奉陪,这也许是我身为他的后裔与爱人此刻唯一能负起的责任。

而事实上我没有力气在虚浮状态下做任何挣扎,我立即将头撇到一边,忍耐地皱紧眉头,盯着黑暗中那些洞穴浮虫的萤光,感觉自己仿佛在被数万观众那样窥视着如芒在背。

腰被高高的托举起来,整个身体弯折的就像一把弓弦。我不禁苦笑地心想这样的姿势与地点恐怕能列入吉斯尼纪录。我实在佩服自己在这种境地下还能想这个,也许是我在遇见阿伽雷斯以后经历的可怕之事太多,让我历练出了一种离谱的乐观。

薄薄的橡胶潜水服布料根本抵挡不了阿伽雷斯的攻势,就在那些无形的触手即将突破那层阻碍时,接触到我的皮肤时,我的口袋处突然一烫,什么东西发出了一道蓝色的光芒,它们突然像被震慑到似的,骤然停止了侵袭,从我的衣服里尽数退了出来。阿伽雷斯卷着我的力道也消失了,我的身体又霎时间失重地向下坠去!

我啊地惊叫起来,而下一刻,就猝不及防地坠入了水里,身体如一颗沉石般被黑暗的冷水包裹,但好在氧气头盔让我免受了溺水的威胁,夜视能力使我一下子望见底下数十米深的水中赫然存在着一个庞然大物,它呈现出一个漂亮的梭形,静静的沉睡在那儿。我意识到这个大玩意就是莱茵提到的那艘潜水艇。这儿竟然真的有一架潜水艇!它是怎么到达这种地方的?

我不可思议的顺着下沉之势游近了那艘潜水艇,正想寻找入口进去一探究竟,却忽然望见,比更远之处的暗处隐约浮动着数十只骇人的影子,那长长的蜘蛛型腿脚张得大开,在我的视线中交错成一道幽绿色的噬人的罗网。顷刻,恐惧犹如水流冲入身体,我顿时僵了一僵,见那些黑影暂时并无动静,看样子它们也许还没发现我。我小心翼翼地回折过身,把碍事的防辐射服的残余布料褪了下来,余光却瞥见背后的潜艇表面上似乎钻出了什么东西———一只惨白的鬼爪悄无声息的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吓得一声爆发出大吼,可身体就在刹那间被拖拽着穿透了潜艇表面,陷入一片干燥的昏暗环境之中。好几架衣衫褴褛的人类骨架横七竖八的摞在周围,我吓得趔趔趄趄地退了几步,正撞在什么上,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将我牢牢拢在怀抱里,粗长的鱼尾从后卷来绕住了我的身体,“别怕,德萨罗,是我。”

是阿伽雷斯,他暂时回复了理智。我急促地喘了几口气,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足足呆愣了好几秒,一大股湿漉漉的情绪涌上心头,促使我回身一把抱住了阿伽雷斯。我这次总算实实在在的看见了阿伽雷斯,比起一天前看见的样子,他似乎被暗物质侵蚀得更加厉害了,连脸颊都爬上了一些奇异的黑色纹路,就好像印第安部落里那种带有咒语含义的纹身,使他的样子看上去更加阴鸷了。然而那双幽瞳却深藏着的宠溺之色,让我确信我的首领大人此刻不会伤害我。

“嘿.……刚才……”我心疼地抚上他的脸颊,被回想起刚才的状况,连忙摸了摸口袋,松了口气。那瑞士刀串还在。我握在手里,掂了一掂:“是你的鳞片保护了我?”

阿伽雷斯点了点头,他将蹼爪轻轻放到我的面罩之上,毫无阻隔地透过它碰到了我的脸颊,湿润的掌心温柔地抬起我的下巴,使我凝视他慑人的瞳仁,一字一句的低鸣:“它是暗物质无法侵蚀的部分。你要保存好它,德萨罗。我将带你去通道的入口,但它已经出现了裂隙,你可能掉入任何我存在过的时空。记住,当你遇见我,就将它交给我,它纪录着所有我的生命信息,包括你的出现……通道,就在那儿。”

他眯起眼,指了指我的后方,我随即望去,他指的正是潜艇的驾驶舱的屏幕,透过那巨大厚实的玻璃窗,能望见一个散发着幽光的洞口正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然而它的附近却散布着数不清的“蜘蛛人鱼”。

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什么,阿伽雷斯?你要我一个人进入通道,为什么你不跟我一块进去?”

“暗物质已经侵蚀过度……即使我能够回到亚特兰蒂斯,母巢也被我污染,也会同样毁掉你和我仅存的族民。”阿伽雷斯垂下眼睑,握住我的手臂,低下头吻住我握着他鳞片的那只手。他的睫毛擦过我的指节,令我的心尖阵阵悸动着,鼻腔发酸。

我无法想象阿伽雷斯在通道中的岁月经历了怎样的煎熬,以至于暗物质几乎完全毁坏了他强健的身体,让他无法自控,不得不承受一次又一次痛苦的变异。可在这种自顾不暇的情况下,他依然顾及着寻找与保护我。我必须得为他做些什么,就算这件事听上去有多么不可思议,有多么困难。只是我太舍不得再次与他分离了,谁知道我进入时空以后能否立刻遇见阿伽雷斯,并且让他知道我是谁呢?谁知道在另一个未知的时空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你能做得到的,我的德萨罗。”就在我盯着通道入口心神不宁的时候,阿伽雷斯搂住了我的腰,鱼尾把我卷得贴在他的身上,嘴唇凑在我的耳朵边,笃定的低鸣。

我下意识的紧紧环住他的脖子,盯着他的眼睛坚决的点了点头,作为一种鼓励,他低下头细细舔了一口我的脸颊,可胸膛相贴的接触让我们一下子都注意到了我潜水衣上被他撕破的那个裂口。

阿伽雷斯的眼神一暗,盯着那儿暴露的皮肤就挪不开了,好似饿疯了的饥民看见了美味佳肴,我敢发誓他的眼睛简直在发绿。我的耳根轰地烧起来,咬了咬他的耳翼,像吃一片生鱼片那样含在嘴里,阿伽雷斯的蹼爪猛地勒紧我的脊背,沉重的身躯将我倾身压倒在舱壁上,威胁意味地亮了亮獠牙,“假如我是健康的,我会将你一口吃掉,连骨头也不留,德萨罗……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的味道……”他的鼻梁慢慢抵上我的额头,头发的阴影铺天盖地的遮住我的视线,好似一大片乌云。

我感到他舌头穿透面罩,从额头、眉心慢慢舔到我的嘴唇上,我微微张开嘴,容纳他探进我的唇齿间,将我深深吻住,他的舌头追逐着我的舌尖,与我唇齿交战,在我的口腔中肆意霸道的深入浅出,好像怎么品尝我也不够似的。异香沁入心肺,我用力的汲取这个吻里甜蜜又苦涩的滋味,却远远觉得不够,双手渴求地从他山峦般肌肉起伏的宽阔脊背上摸下去,却被他一把按在墙上,与我十指相嵌。

一股躁动的力量从我的体内流窜出来,我的指头上钻出锐利的指甲,嘴巴里生出尖尖的獠牙,它们都划破了阿伽雷斯的皮肉,却刺激得他低下头去重重啃咬着我的脖子,明明是隔靴搔痒般地亲热,我却感到幸福得要命,沉溺在他温柔又狂野的抚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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